青蛇传【灾莲/羽贤】（十）
*魔改自《新白娘子传奇》的仙侠pa，毁童年真是抱歉
*灾莲浓度>>>羽贤
*有受制于背景的角色名字魔改
*请确保以上条件在阅读前均已接受，阅读中若有不适请点左上角退出，如果可以的话，请↓
整个后半夜，莲都在天灾诡异的身法中东奔西跑。一回看着渺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，转头，却是天灾扔去饮尽的酒坛，笑骂他不专心；后又以为已经追上，提剑刺去，却只是幻象。诸如此类种种。及到天边染上了灰蓝色，快日出了，莲都未追上过他一次。
奔至了村外，连片的稻田，四月下秧，现在就长过了小腿，葱葱郁郁。莲光盯着天灾，误入其中，踩了两脚泥。
他真烦了。
心生一计，莲随即直梗梗躺下，双眼紧闭，呼吸微弱，一副昏死之相。
他竭力自控，掩盖破绽。同时放出神识，感受周围气息，等待前方疾驰的魔，发现后方异状。
半刻钟过去，只听周围青蛙晨起，叫声聒噪，莲开始怀疑是否天灾已抛下他奔去。禾苗托起露水，弯着身钻入领口，淤泥寒凉，沁湿后背。蛇最喜潮湿阴冷之地，一夜未眠，这样躺着，几乎要安睡过去。
忽得神识探查出煞气逼人之物正在靠近。心说终于上钩。蓄足力气，伺天灾低头之机，最为靠近。向上跃起，一记头槌——
却未伤魔分毫，反倒他自己撞上一个木质轻巧的东西，将其从天灾手中撞飞。对方惊异着向后退了几步，莲便白忙活了一场。
蛇妖恼羞成怒，睁眼只见天灾从泥里捞出那物什，是个木质的饭勺。饱经岁月洗礼，已看不出具体材质。
“你拿了个什么玩意。”
“我魔核啊。还以为你不行了，给你输点煞气看看。你这种投机取巧，算不算对师父不敬啊？”
“去你的吧。”莲转头踢了一脚泥，又回头瞪了天灾一眼：“还有你少诓我，当我没见过魔核啊？拿一破饭勺骗小孩呢？”
天灾捏着“破饭勺”无语凝噎，片刻后开口：“你师哥告诉你魔是如何生的？”
“还能怎么生？人，或妖心生邪念，堕魔发疯，敌我不分，嗜杀成性。余有清醒者，寥寥。见之，应立斩。”最后一句，莲说着时明显顿了两下，别过眼去。
好一个正人君子的淳淳教诲，天灾扶额。
“额，那你知道，其实有非是人或妖而化的魔吗？”
“那还能是什么所化？仙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仙几乎不可堕魔。若有，也是上古传说。”天灾回弯手臂，饭勺便陷入他体内，无影无踪：“是物品。”
“为魔者，分两类。一种就是你刚才所说，有修为的人、妖长期有情欲积压，或一瞬有痴心通天，倒流回金丹、妖核之中。金丹、妖核发生异变，化为魔核，遂生魔体，魔体反噬原主，人、妖堕魔。因为魔体强行控制原主，两者茅盾，意志相悖，于体内对抗。所以人、妖堕魔往往发疯发狂，不能自控，胡乱屠杀。这也是为什么，你会有刚才那个答案。”
“那物品化魔就不一样了？”莲悻悻地坐下，揪着禾苗。
“当然不一样。你知道有修为的人、妖可以极大程度地影响周围的物品吧？”
莲点了两下头。
“如果是情欲被灌注在物品之内。又无原主以灵力看管，物品便会异变为魔核，产生魔体，物品原无神志，所以可得意志清明之魔。”天灾说着，点了点自己的脑袋。
斐莲闻言抬头，看着他胸口处方才饭勺隐没的位置。念及面前这魔戏耍了自己一整晚，答应好要教他的身法，也一点没学着。若是能盗了这魔核来……那不是任他揉圆搓扁随意指使？
天灾注意到他的眼神，无奈转身，掏出魔核，向远处一扔。那饭勺便“噗通”一声，进了稻田地里。眨眼之间，却又安安稳稳地出现在天灾手中。
“魔核分离两里自动召回，我是有何处显得天生痴傻？”
“切。”莲撇过头去，被直勾勾地戳穿，多有不甘。却突然摸咂出了不对劲儿的：“等等，照你刚才的说法，昨晚跟我说的劳什子‘无根无萍，自在逍遥’全是诓人，你要的就是那酒里的怨气吧！”
“啧，不是，我。”天灾心说你怎么连这个都惦记着。莲随即冷哼：“下次吹牛逼记得自圆其说。”
“那俩句确实是我诌的，但是后面的句句属实。”
莲回想了一下，后面的大概是“怨气从左心窍进，一会儿就从右心窍出。”只觉比上一句还扯，眼神愈发嫌弃。
“当魔核诞生时，其内情欲的总量是固定的，只可释放，不可吸收。而且那死去的少女是个凡人，那酒里的怨气及其微末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吧。”莲算发现了，这魔别的没有，最是擅长诡辩：“那你答应了要教我身法，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没干，光溜了我一晚上。”
天灾作无辜摊手状：“我教了啊，是你悟性不好，悟不出其中奥妙。”
“你！”斐莲猛地站起，拔剑刺去。天灾并不还击，只是背手向后退去，从容不迫。两人运作轻功，飞奔不止，耳边风声猎猎，余光中天地化影，在稻田里直行了数千米。距离却始终与开始时无异。最终，还是天灾刻意，脚步一顿。莲剑尖便抵住他胸口，两人这才停下。
天灾低头看看胸口剑尖的位置，啧了一下，长指甲戳了戳它，说：“你还是想要我的魔核啊。”
“让你说我悟性不好！”莲用力一刺，剑尖处就渗出魔幽蓝色的血。天灾笑了笑，说：“但你刺偏了，”他指指自己的腰腹，“它现在在这儿呢。”
“哼。”莲心说花招真多。刚把剑收回去，天灾却又开口了：“回头看看你我过来的路。”
“怎么？”
“你看便是了。”
莲转头看去，又很快掉回：“什么都没有啊。”
“你再看看更远的，你我刚进这田中走过的路。”
莲向更远处看去，这次他终于明白了天灾的意思：他刚进这片稻田中时，也追过天灾一小段距离。那时自己走过的地方，每隔十米左右，就有一处碗口大的禾苗被他踩踏。这是轻功发力留下的痕迹。但是刚才他们二人掠过之处，却无任何禾苗受损。
“我已经学会了！”莲大惊，欣喜过望。
“倒也不算学会，这是隐匿踪迹的部分。不过我教得好吧？你刚才施展步法，你自己都没发现。”
莲努力收敛住了欣喜，故作高冷地双手抱胸：“算是教得不错吧。”实则心中暗暗思忖。自从与这魔遇见，他总觉得自己处处受挫，时时受阻。但是从实际的得失来看，受益的是他，受损的反而是对方。他想起西湖边上与魔离去时说的话，难道……他真是觉得天赋异禀？而非信口雌黄？
天灾看他作沉思状许久，又道：“你若是想学，我这里还有一套剑法，也可以和盘托出于你。你从此便可与我仗剑天涯、逍遥快活，我定带你访遍名山大川、人文胜景，尝遍天下珍馐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莲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“为何啊？”天灾大失所望。
“我还要回去找我师哥呢。你不说我都忘了，现在都是卯时了。再不回去，师哥就发现我不在了。而且他和那个穷书生结婚，我得回去帮他管着点。”莲说着就转身，向沈宅的方向走去：“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找你吧。”
天灾正想开口再做挽留。却见莲突然如中箭一般双腿弯折，向泥里跪去，回头指着他，艰难吐字：“你……”随即倒地。
冤枉啊！这回不是我！这回真不是我！天灾叫苦不迭，赶忙上前查看，这回似乎是真晕了。
他掏出魔核，在莲脸上拍了几下。没什么反应。
不对啊，按理说妖核遇上煞气会有强反应啊。
再拍几下。少年模样的蛇妖脸颊还有些未褪尽的婴儿肥，拍起来软软弹弹。又拍了几下，似乎已经有些红肿。
天灾咽了咽口水。好吧，确实没什么反应。
未完待续。
评论(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