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蛇传【灾莲/羽贤】（十三）
*魔改自《新白娘子传奇》的仙侠pa，毁童年真是抱歉
*灾莲浓度>>>羽贤
*有受制于背景的角色名字魔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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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魔者，执念缠身，不得解脱，乃是三界共识。
不然，至少物品所化之魔不然。他晓得。
自他神志初开，就继承了魔核所愿，"复仇。"
他的魔核是一节人骨，不知被何人雕镂，成了一支骨笛。死者愤恨蕴藏其中，驱使他将其实现。
"不能。"他向魔核说。
"为何！"魔核大怒。
"不能。"这是他办不到的意思："'你'且看，看，我不能！"
确实不能，什么也不能，不能听，不能看，更不能说，不能动。唯一可以喘息，和感受到那贪婪的花丝在体内蹂躏四肢百骸，钻心的疼痛如母亲在爱抚，日日夜夜蚕食他的养分，他的煞气。
他是"树"的温床。一直如此，如巨大的果实般被吊在"树"顶，被"树"不休地吸吮着。如"母亲"以“孩子”为食。
魔核意识到了，于是悻悻地闭嘴，谅解了他的不尊从。
但是仍不死心，还描述他的仇恨。那畜牲，何其可恶，何其自私，背叛他，夺走他的一切。那仇人是高矮胖瘦，是如何相貌。却没有再指使他复仇。
恰巧验证了世人共识的谬误。如果真如他们所说，那他的魔核不会这么同情达理。他在后日的某刻意识到。
他和他的魔核就这样对话下去。
也是后日，统御千军的他抓来了自己所有神志清醒的手下，一个一个询问："你能和自己的魔核对话吗？不需要一直，有时能不能？"
"不，不。"第一个如此回答。
第二个根本没回答，惊疑地看着他。
"那可曾听说有魔可以做到。"
所有魔都没作答，现在神智不清的是他了。
答案昭然若揭。
但是在那些年月中，无疑他需要"魔核"。
魔核继续说： "能感受到什么？"
他回答： "疼。"
又问： "有什么结果吗？"
"将会死亡。"
"想死吗？"
"不想。"
"可以不死吗？"
"不可以。"
魔核不再说话。
魔核开口："能感受到什么？"
"疼。"
"有什么结果吗？"
"将会死亡。"
"想死吗！”
这不是魔核的声音，是有人在责骂他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眼，轮廓隐约，似是凡人之相，浩浩荡荡驾车驱马一大队。为首的骂他：“敢挡世子的道！”
什么什么世子，我“树”呢？我“魔核”呢？他未完全醒来。
“跑，快跑！”更远处有人惊惧道：“这是天灾！‘魔将’天灾！”
哦。他抬起手来，唤出骨剑。现在他是天灾。
……
京城门外，人头攒动，各自拿着通文。多为青壮男子，均赴公主招亲。
公主号露妠，于天子膝下承欢已有十七年。然王公贵族中适龄者未有入眼，则广邀天下英才豪杰，求一可寄良人。入赘皇家虽不涉皇位，也是一世受用不尽的荣华富贵。此时城门，户限为穿，沸反盈天，有人排队进城门，已从昨日排至今日上午。
斐莲自是不用受此限制。他眼看人多，直接越上城楼，擦着巡兵的耳朵入城。却撞上一层无形障壁，重重落地。他只当是沈仙所设，颇为不快，殊不知京城重地，皇家自设屏障以御妖魔。连楼下官兵，也是修炼之人。
无路可走，只能验身入城。莲挤入人群中，寻机盗取凡人通文，两侧的官兵却看得死紧，他竟出不了手，直至城门。查验的官兵盘问起来，什么名什么姓，哪里人来京城做甚，通文出示一下。
斐莲按着原先编的说，勉强像个样子，可迟迟拿不出通文，又说自己是进城找堂哥的，堂哥先行将他的通文也一并拿去了。
"那不成，没有通文就是不得放行，你托人进城，去寻你的堂哥吧。"
"我是入京应公主招亲的！"莲颇有口不择言之意。
噗嗤。那官兵笑出声来："小公子今年几岁啊？未及弱冠吧？公主招婿确为百年难有之大机遇，但你嘛，还是再长个几年吧。"
还弱冠，我跟你重太爷玩泥都够了！斐莲虽然生气，却也不便发作，强按下了怒火。
"张兄，此言差矣啊，再过几年，公主娃娃都有了！"又有人出言，一群官兵便发出如雷的笑声。
区区凡人怎敢口出狂言！斐莲手扶上剑，便要他们身首异处。
"北漠世子驾到——"后方突有喊声，他转头看去。
前呼后拥的一抬大轿上金点玉缀，人马集群。识相的庶民纷纷躲开，那几个官兵也收敛了笑意，与他人一齐下跪。
唯有斐莲站在路中，怒意未消，更不把这些繁文缛节当回事。反正打一队是打，打一群也是打。
未曾想不等领队发难，幕帘大开，那轿中人唤他："你走这么快做甚？快点过来。"
随即探出一俊美男人的面孔来。异域相貌，乌发墨黑，遍缀血红玛瑙，与轿顶流珠相碰，脆响铃叮。
"你哪……"还不及莲问出，这所谓"世子"便跳下轿来，有预谋般地用一个异族拥抱捂住了他的嘴，还说什么"以后可不敢乱跑了"云云。他是一头雾水，推也推不开，挣扎了两下。却又听那世子和他咬耳朵："我一眼便知小兄弟绝非常人，应是身怀绝技，入世历炼。莫要同这些凡夫俗子过意不去，失了身份。"
这一番美言有若舒筋圣手，将莲夸得服服帖帖。不过是面上不显，仍是半恼状问道"你要干什么？"
"都是江湖中人，我在此卖小兄弟一个人情，以防日后有难嘛"
世子如此说完，便撒手向那几个官兵道："此人是我家的书童，刚才走失，先到此处。给诸位添麻烦了。"并示意领队拿出通文，交由他们查阅。
官兵自觉不妙，只是潦草翻了两下，也没核清所写是家仆多少人，便放他们入城了。
莲一进城门，即刻放出神识，搜索沈仙方位，无果。至少不在他可寻范围中。不过他也不指望一入城即可截住沈仙，想必是躲入城中更深处了，便是那为仙者所说招亲大会。
他问世子："你可是来参加招亲大会的？"
"不然呢？"世子理所当然地看着他。
莲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，满城的男的估计都是冲着这来的。
"那你可有报名的门路？"
"当然有，不过小兄弟你得快点儿了，初试在今日申时，现在已是午时。"
毋需他多言，莲三下五除二就报好了名，拿到了验明身份的玉牌。用以登记的名讳自然是来自世子所携家仆。遇上了这种事事包办的冤大头，莲只道自己流年不利，今朝终于时来运转。
况且刚才肢体相触时他便知，这人身上功夫也就筑基水平。真有所图，掐死便是。
莲所烦躁的还是沈仙之事，拖愈久，对师哥愈不利。幻境历历在目，滔天怒火虽有消减，仍是巴不得将沈仙千刀万剐，咀其肉，饮其血。因此参加这个劳什子招亲大会便是寻人最快的方法，若是能与仇人武场相见，就更是省事了。
可到了申时，初试开始。莲看到考场上群蚁排衙般列着的四方的小室，转头问世子："这是要干什么？"
"考四书五经，程朱理学，你不知道吗？"
未完待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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